园宴巧破困局,惊艳众人 (第2/2页)
人造溪流突然掀起浪涛,将某盏金荷叶掀翻在苏婉绣鞋边。
"妹妹这杯酒浇得妙。"我摘下鬓边白玉簪,蘸着酒渍在裙裾勾画,"上月在慈安寺见过的优昙花,不正是这般浴火重生的模样?"簪尖划过处,暗红斑痕竟渐渐绽成墨色花瓣,被阳光镀上金边。
陶轩适时递来盛着萤石的银香囊:"夫人可要添些星子?"他指尖萤火落在花蕊处,霎时引来七八只翠色雀鸟,围着裙摆扑簌簌打转。
苏婉指甲掐进掌心胭脂痣里,林泽突然抚掌笑道:"早听闻世子夫人擅茶道,这般妙手丹青,不若再让我们开开眼?"他袖中滑出半片青瓷,正是前日被陶轩击碎的那只贡品茶盏的残片。
溪水突然倒流三寸,我颈间孔雀石烫得惊人,那热度仿佛要穿透肌肤,我心中一凛,仿佛能感觉到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正步步逼近。
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家族古籍中关于孔雀石发烫的记载,那是不祥之兆,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。
陶轩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林泽的玉佩,龙血藤纹正顺着丝绦悄悄攀爬。
假山后传来幼狐呜咽,像极了那夜啃咬铁蒺藜的声音。
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前世,那是一个血腥的夜晚,我被囚禁在冷宫中,受尽折磨。
而那只幼狐,是我在绝望中唯一的慰藉。
它不知从何处而来,总是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,用它那温暖的眼神看着我。
(插叙)回过神来,却发现自己仍身处这充满暗流的园宴之中。
林泽指节敲在青瓷残片上,叮的一声似寒潭落冰。
我望着茶案上那套金丝楠木茶具,前世御花园里为太后烹茶时的场景骤然清晰——那时跪在鹅卵石上的双膝,此刻竟隐隐发烫。
曾经的荣耀与屈辱,都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,仿佛是命运的轮回在提醒我,一切都还未结束。
(倒叙)思绪被拉回现实,我看着眼前的茶案,知道此刻必须专注应对眼前的挑战。
"既要看茶道,总得添些彩头。"我将孔雀石坠子浸入茶盏,墨绿光华在水面漾开,"听闻林公子新得了匹西域汗血马?"
苏婉嗤笑着扯断半截珍珠璎珞:"姐姐莫不是要拿侯府脸面来赌?"她染着梅子酒渍的袖口扫过茶盘,三片银叶突然立起,在案上摆出个凶卦。
陶轩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我的小指,龙血藤纹在丝绦上泛着微光。
我指尖拂过鎏金茶碾,前世在冷宫用雪水煮茶的日子突然涌上舌尖——那日陶轩翻墙递进来的紫笋茶,混着血水在粗陶罐里沸腾的模样,与眼前琉璃盏中的雪芽渐渐重合。
(插叙)
"雪水七沸,松炭三更。"我旋开鎏金竹节茶筒,茶香裹着前世记忆倾泻而出。
林泽袖中的青瓷片突然嗡鸣,在众人惊呼中裂成齑粉。
茶汤注入琉璃盏时,竟幻出鸾鸟逐月的异象,满园雀鸟齐鸣中,我听见苏婉捏碎掌心的并蒂莲玉坠。
老夫人拄着紫檀鸠杖出现时,陶轩正用剑尖挑起我鬓边沾的茶沫。
他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垂:"夫人方才碾茶时,连后颈的朱砂符都在发光。"我慌忙去捂锁骨,却被他顺势塞进颗还带着体温的糖渍梅子。
"这手凤凰三点头的绝技,老身已二十年未见。"老夫人枯枝般的手指抚过茶盏,盏中残汤突然凝成冰晶,"穆丫头可愿为老身筹备腊月祭礼?"她褪下腕间缠着五色丝线的羊脂玉牌,牌上"山河同祭"四字竟与陶轩剑柄纹路重合。
我屈膝时瞥见林泽袖中滑落的半张密函,朱砂写就的"军械"二字被陶轩的靴底碾入泥中。
假山后的幼狐突然发出欢快呜咽,我颈间孔雀石映着夕阳,在老夫人鸠杖上投出半幅星图。
"侯府锦鲤果真名不虚传。"陶轩借着扶我起身,指尖划过我掌心薄茧,"只是夫人今夜怕是没空听书了——方才那匹汗血马,为夫已命人拴在咱们后院的枇杷树下。"
离开园宴时,园中的宾客们或交头接耳,或一脸惊叹,苏府的仆人站在两旁送行。
晚风卷起满地茶香时,我攥紧带着体温的玉牌。
老夫人临别时在我肩头拍的那三下,与前世太后赐死我那夜的力道如出一辙。
宫灯初上,李嬷嬷捧着装旧账本的乌木匣等在马车边,匣盖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