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只恨生在帝王家 第三百三十五章 阳谋 (第1/2页)
年关之际,除非有极其重要的事情,否则鲜有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来帝都,但今日朝会结束之后就有这样一份奏折呈送到了她的手中,来自重川边疆,落款张佐,而且,还是昨夜送达,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名字,她不禁想起了当初张辅勋之子张礼调戏夏紫月姐妹二人的事情,那时候正是他这个哥哥张佐为他出的头,也正是因为这件事,他开罪了义王和左相被发配至了边关:“凌炙天倒是好手段啊,明责暗升给了他一个实权将军之职!”
“来人!”
“大人!”
“去请四皇子殿下到我府上。”
“遵命!”
方一进入书房,楚义文便是见到了初到不久的叶青,不由惊奇道:“叶青分阁主!”
叶青微微一笑施礼道:“民女叶青,见过四皇子殿下!”
“殿下,你们认识?”
点了点头,楚义文道:“当初去往古台岛的时候见过!”
“原来如此!”凰羽将张佐的奏折递给楚义文道:“殿下,你看看!”
奏折上的内容,一如昨晚付勇对凰羽所说的那般,屈心赤被尼尔国所擒,请求发兵救援。合上奏折,楚义文不禁皱眉道:“这个张佐,莫非是晋王麾下张辅勋的儿子?”
“正是!”
“这份奏折,是张佐亲笔所写吗?”
“核实过了,确实是他亲笔手书,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!”
“若是旁人所奏,我对义王被尼尔国的人所擒倒是确信无疑,而他,我反倒是有所怀疑了!”
点了点头,叶青道:“殿下,昨夜前来见凰羽大人的那个付勇,其实是心语阁的叛徒,他早已是被周伯言的人收买,当初子心和钦儿蒙难,便是他将她们的藏身之所出卖的!而且,我临行之前所得到的消息是,义王孤身约周伯言在大岷王峰相见,虽然我不明白义王此次为何孤身犯险,但至少从这件事情上来看,与尼尔国并没有什么联系!”
付勇是心语阁的叛徒,张佐与义王有仇,但他们却先后为屈心赤求援,这一切太有悖于常理,楚义文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缘由,但毫无疑问他定然是选择相信叶青,可若是如此,那这个张佐岂不是在有意谎报军情,一旦核实,这可是株连家族的大罪啊,但他却置若罔闻,反而是有意为心语阁叛徒付勇的谎言进行佐证,楚义文隐隐中感觉他似有挑衅之意,不由疑惑道:“他们此番,意欲何为?”
“此事我仔细斟酌过,他们以付勇的谎言来欺骗我们,再以张佐的奏折来予以佐证,让我们信以为真,届时三皇子殿下所率领的禁军若是直捣尼尔国,那么很可能会错过营救义王的时机,但百密一疏,他们却未曾料到纣小姐会派叶青前来,助我们识破了他们的奸计!”
“不对,不对!”摇了摇头,楚义文不禁更为疑惑道:“我觉得,此事没这么简单,义王深陷险境,纣小姐必定会派亲信之人前来求援,毫无疑问,心语阁的人最为适宜,这个人可以是心语阁任何一个人,但昨晚他们却偏偏派了一个叛徒付勇,这不是故意打自己脸吗?”
“殿下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觉得,他们或许是在有意在挑衅!”
“挑衅?”
楚义文看了看叶青,随即道:“若是叶姑娘未出现,那么我们定然是信了付勇,否则也不会让三哥昨晚连夜起兵了!假设付勇是可信的,如此紧急的事情,他定然是竭尽全力星夜兼程地赶来帝都,他是习武之人,速度上与驿站相差不多,虽然精力上或有不及,但不论是他,还是张佐的奏折,以及叶姑娘,他们三人基本上都是在昨夜先后数个时辰抵达帝都,说明,他们极有可能都是从蓉城一带传回来的消息!”
凰羽惊讶道:“殿下,你的意思是,张佐可能也在蓉城?如果他也在蓉城的话,难道,他也参与了谋害义王一事?”
摇了摇头,楚义文也有些不确定道:“如果张佐也参与其中的话,那此事就没这么简单了,毕竟他的背后可是他爹张辅勋,晋王,甚至我二哥!但不管如何,义王深陷险境是不争的事实!”
听闻至此,凰羽不禁问道:“叶姑娘,义王孤身与周伯言相约,到底所为何事?”
摇了摇头,叶青也有些茫然道:“此事小姐在与我分别之时也猜想过,她认为义王乃是诱敌之计,毕竟重川是周伯言的地盘,若非如此,恐怕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营救出木姑娘她们之后还能安然撤离!”
“可是,义王何等身份,对于我们有多么重要他是极为清楚的,他为何要孤身犯险呢?以他的聪明睿智,随便找个人或者那怕是欺骗周伯言也能达到目的啊!”思忖良久,凰羽突然道:“除非,有什么他必须亲自解决的事情!”
猛然间,叶青突然想到了当初在洛城时,屈心赤仿佛受了什么巨大刺激般心如死灰的举动,随即道:“殿下、凰羽大人,我曾听小姐说过,义王乃是老阁主收养的孤儿,他的父母在他出生时遭奸人所害,会不会是义王找到了仇人?毕竟,父母之仇不共戴天!”
叶青一席话,令得凰羽顿时茅塞顿开,随即道:“能够让义王失去理智和分寸的,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!”
楚义文也不由一脸肃穆地肯定道:“若当真如此,那么当年那场策划刺杀屈皇后的幕后黑手,就是这个周伯言了!”
点了点头,凰羽回应道:“我一直揣测,若是要营救木姑娘他们的话,以义王如今的地位和实力,他即便是要求摄政王以朝廷的名义让周伯言放人,众朝臣们也不敢说什么,但义王却是要以身犯险,亲自前往,或许,他确实查到了周伯言的嫌疑,然后才决定亲自与周伯言约见,当面向他求证,而孤身之举,便是让对方觉得有可乘之机,将自己置之死地,来获取真相!”
楚义文闻言,不由叹道:“义王真是糊涂,糊涂啊!哎!只要他想要周伯言人头,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情罢了!”
“哎,这就是义王,凡事公私分明的有些偏执了,更何况还是不共戴天的弑母之仇!”凰羽虽然也对屈心赤此举感到太过于轻率,然而此时不是为此纠结的时候,联想到当下的种种状况,她突然间顿悟了一切,而后猛的心脏一阵急剧的跳动,浑身冷汗淋漓,身体也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就要踉跄倒底之时,眼疾手快的叶青连忙扶起她问道:“凰羽大人,你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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