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八 一对同林鸟(2) (第1/2页)
象江来福和丁淑贤这样身世、个性迥然不同的两个人,他们凑堆在一个锅里摸勺子过生活,不管外人是怎麽看,其实,只要真正了解其内情,我们就不难想象,他们的婚姻,实在是难有真正的幸福可言;
毕竟他们两个,一方的丁淑贤:对她而言,自身的嫁与江来福,给江来福的生活各方面带来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巨大变化,这让她很容易地就在江来福的面前产生出一种“救世主”的心态来。
因而,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,动辄对江来福颐指气使,对她来说,似乎也就成了没什么不应该。指手画脚自然也就逐渐成了习惯。
要是来福对她稍有一点违逆之意,她立马就会毫不留情地给以脸色,用刻薄尖酸的言辞把来福揭把上一顿,让其饮水思源,“不忘过去苦,牢记今日甜”!
而每当这种时候,江来福所能运用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权利,似乎也就只有忍气吞声,逆来顺受。
况且,丁淑贤这女人,她是内里刁蛮强势,却又表里不一,嘴乖心辣;即总想压着对方一头之中,在外表上又注意给足对方面子——往往场面上,凡事礼让对方三分,但转身一回家关上门,却是动不动就想一把拧青了对方的大腿根!
而另一方江来福:他为人老实,心性软弱、自卑。况且结婚时,别说新房、一应家具用品尽皆是人家对方的,就连自己结婚的新装还是人家的姐姐给买来的呢!
都说:吃人家的嘴短,拿人家的手软——其实夫妻之间也不例外!
这样一来,即便他江来福在家里如何的勤奋努力,尽心求全,但受自身所处的那种仰人鼻息的生活地位所限,他在家里自然也就免不了时有吃气受欺的时候。
而每当遭受到来自对方的霸道欺辱之时,江来福那自身的个性与在家庭中所处的地位,决定了他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,默默地忍受下来;
除了在夜的黑暗里,独自去咀嚼心中的那份涩涩的酸楚,他还能够怎麽样呢?
由此,不难想见,在家庭生活的大事小情当中,丁淑贤无一例外地都是其中的主宰和定盘星,拍板定夺非她莫属。
而江来福,也就只能是在“老婆挥手我前进”的指导思想下,积极而努力地去做一个响应者和执行者,仅此而已。
因此,无论这江、丁夫妻之间的内情如何,但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,他们的生活似乎还是和谐安详的。
直到他们听从了在县工艺品公司工作的二姐夫妇的建议,办起了自己的织毯厂——直到热情相邀而来的技术老师姚玲,出现在了他们的生活中,由此引发出了一场轩然大波,他们过去生活的那种表象才终于被打破——不,是粉碎!
聘用姚玲给自己的织毯厂当技术老师,这事也是丁淑贤一手决定的。
作为眨一下眼皮就有仨心眼、且又戒备心理极强的一个“人精”,丁淑贤在打算聘用模样漂亮的姚玲的起初,自然也早就顾虑到了自己的此举,是否会有“引狼入室”的可能与危险;
她也有个以为:哪个男人不好色?哪有女人不怀春?都是没得到合适的机会罢了!看到漂亮女人就拉不动腿——男人嘛,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一个德行!
但在对待丈夫江来福这一点上,她对自己还是蛮有些自信的,她觉得:篱笆扎得紧,野狗钻不进。只要自己勤敲打、严看管、早防范、巧安排——就凭自己的能力,谅他江来福就算是孙猴子,注定也跳不出自己这如来佛的手掌心——
到头来,让他来福就算是有那贼心,也让他没那贼胆和机会!
而且,在是否聘用姚玲这个问题上,她始终认为聘用姚玲是能够赚个大便宜的,自己也是实在不舍得把能够到手的大便宜白白就弃之不要。
因此,她最终还是决定就来聘用姚玲为师。
现实也正如丁淑贤预先所打算的,自从织毯厂一开业,在“防患于未然”的这事上,丁淑贤确实是动了不少心思,投入了足够的精力。
就具体到这事来说吧:自打一开业,姚玲和织毯的姑娘们每晚都是十多点才收工回家。为防止发生意外,每晚结束后,江来福都要把姚玲和姑娘们一一给送到家门口才算完事。
尤其是姚玲,家在靠村子的边缘地方,距离远不说,中间还得路过一个旁边有一片小树林的池塘;要是晚上一个人独行,姚玲自己敢不敢先不说,别人也会觉得很不放心。
按丁淑贤的心意,这事她巴不得自己去完成才好——也好切断一个让江来福去跟姚玲以及姑娘们接近的机会。但碍于自己又实在是不敢走夜路,这个任务也就只好由江来福“代劳”了。
丁淑贤之所以怕黑,不敢走夜路,是源于她小的时候,有一次晚上,她在村头的场院那地方,极意外地遇到了一只似狗非狗,还要追着咬她,吓得她没命地哭喊奔逃的东西。
后来经人证实,那是一匹在村子周边多次出现过的母狼!
就是自那之后,她算是彻底被吓破胆了,不光到了大姑娘的年龄了,夜里上厕所还总得母亲紧随紧跟着。即使结婚后,只要一到了晚上,哪怕是外面的月光明晃晃的,可假如江来福不陪她上厕所,她就是尿在屋里也不敢独自出去的!
在送姚玲她们晚上回家这事上,丁淑贤那是何等样的人物?别看她即使不能去亲历亲为,但她也自有管控的手段——尤其是在来福送姚玲回家这一焦点问题上,她对每次来福去送姚玲所用的时间都是格外注意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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